“孩子,我妨害你们?……”男爵的语气柔和,就像一个知道自己没有希望的人。“至于将来,噢!放心吧,不会再有什么事教你们怨父亲的了,你们再见到他的时候,也用不着为他脸红的了。”
他过去抱了奥当斯亲她的额角。他对儿子张开臂抱,维多冷猜到了父亲的用意,悲痛万分的扑在他怀里。男爵又向李斯贝德做了个手势,她走过来,他也吻了她的额角。然后他回到卧房,阿特丽纳忧急到极点,马上跟了进去。
“阿特丽纳,大哥的话是不错的,”他握着她的手,“我没有资格再过家庭生活。孩子们对我已经仁至义尽,我除了暗中祝福他们,不敢再有别的表示。你可以对他们说:我只能拥抱他们;一个堕落的人,一个做了杀人犯的父亲,不但不能庇护家庭,为儿女争光,反而做了罪魁祸首,这样一个人的祝福是不吉利的;可是我远远里要每天祝福他们。至于你,以你的大贤大德,只有全能的上帝能够补偿你!……我求你原谅。”他跪了下来,握着她的手洒满了眼泪。
“埃克多!埃克多!你的过失虽然重大,上帝的慈悲是无限的;留在我身边吧,你还可以补赎一切……朋友,你应当存着基督徒的心振作起来……我是你的妻,不是你的裁判。我是属于你的,你要把我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不论你到哪儿,带我一块去吧;我觉得还有力量安慰你,还能用我的爱情,照顾,尊敬,来帮你活下去!……我们的孩子都已经成家,用不着我了。让我来给你娱乐,给你消遣。让我参加你流亡生活的辛苦,把你的苦难解淡一些。我总还有点儿用处,至少可以省掉你雇一个老妈子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