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道:“这是做什么?”
“树林里有人在做坏事,在马尔斯峡谷那里有人砍树呢。”他这样说,算是回答我疑问的眼神。
“这里能够听见吗?”
“院子里可以听见。”
我们一块儿出去了。雨已经停住,远处还聚着一大块乌云,有时还闪着长蛇形的电。但是在我们的头顶上已经可以看见蔚蓝的天空,不时有星星闪现。树木受了雨的灌溉和风的惊扰,轮廓开始在黑暗中显出来了。我们静静地听了一会儿,看林人脱掉帽子,低下头去。他忽然伸着手,说道:“您看,挑上了这样的晚上。”除了树叶淅淅的声响以外,我什么都没有听见。皮留克一面把马从小屋里牵出来,一面说道:“不过这样要把他惊跑了。”
“我同你一块儿去,可以吗?”
“好哇!”他一面回答,一面把马牵回去了,“我们要出其不意地把他捉住,然后我再送您回去。走吧。”
皮留克在前面,我跟在后边。也不知道他怎么认得道路,但是他停顿的时候很少,如果停顿,也就为了要听斧头的声音。他小声嘟囔:“喂,听见没有?听见没有?”“在哪里?”皮留克耸了耸肩。我们走到山涧中,风忽然停了,均匀的击打声很清楚地传到我的耳中。皮留克望着我,点了点头。我们顺着羊齿草和麻树的丛中往前走去。忽然一种迟钝的、持续不断的巨声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