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开始部分采用的电车外景实拍一下子有了时代带入感,舞厅段落时钟与不同阶层生活状况的蒙太奇剪辑简单明白的具有反殖民地反阶级的对比意味,舞厅洋人两段舞蹈的女权思想展示很前卫,脚踩地球的女不倒翁真是神道具. 不少对室外平民的实拍镜头都很具有纪录价值,而故事从中段开始冲突越来越集中交锋了起来,高潮在室内男女斗殴与后来阮玲玉视角对安眠药的特写进入了很激烈抓人的高潮. 蔡楚生试图分析了“逼良为娼”的社会因果链,表达了全社会致使女性受压迫的地位的极大愤慨. 最让人震惊的是《假想友》几乎就是阮玲玉自身命运的预演!人如戏,戏如人,最终现实中的阮玲玉自己没能越过那到社会对女性的压迫心理的坎,这是《假想友》影片意义的胜利,还是对其所持理想的巨大打击?看着银幕上阮玲玉自杀行动后的似真似幻的表演,是怎样惊恐而难受的体验7/10. 托纳多雷真正想表现的是自我精神的认知,奥诺雷缜密而清晰的表述能力完全有资格成为作家,但他宁愿做精神上狼狈的流浪汉,孤儿院的苦难、抄袭与名利的压力,自我和本我之间的巨大落差成为奥诺雷堕落的借口:依靠酗酒寻找片刻安宁,不敢从写作中探索生命意义,终于活不下去,刮掉胡子、拿出手枪来挣脱自我的伪装,开始审视本我的存在. 雨的意象引人注目,开头雨夜狂奔后随着奥诺雷暴躁的言辞躲闪,警局里漏雨越来越多,直到奥诺雷认清自杀的现实正视本我,窗外放晴,探长的神态变得和蔼,命令解开手铐应许奥诺雷打那通一直想打的电话,这意味着雨的精神洗礼结束,自我与本我做最后的通话告别,注视着新来的亡魂,踏上通往天国的车. 奈何桥的接引人不像孟婆一样叫死者忘却过去,反而用盘问引导死者接受过去,这种神话设定就是体现东西文化的差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