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料擦身的刹那,他低声道:“低调些,今日来的人太多。”
程广琛点了下头,转身走了出去。
泓飨记后院中央有一处不大的人工湖泊,湖中央立着个湖心亭,从背面的二楼推窗看去,正巧能看见两个男人站在亭子里。
其中一个屈膝下跪,跪在另一个人的身前。
“姐,你饲养珍珠的法子,真的能一年就结珠吗?”
李顽与范启年交谈几句,范启年过了兴奋劲,就立刻被姜黎打发下去照看生意。
“当然……”
姜黎冷哼。
李顽的眉头一挑。
姜黎道:“不能!”
“寻常野生珍珠都得要五到八年才能结成,这还是看成色。”姜黎仔细地瞧着李顽,她道:“怎地忽然这么问?”
“是宫里那边有什么风声吗?”
皇帝笃信道教,沉迷修仙炼丹,早些年前几任皇帝攒下的私库家底全被填了炼丹的窟窿还不够,连带着朝廷的赋税也跟着连年赤字。
李顽把自己在宫里听来的说给姜黎听。
姜黎道:“不就水银朱砂,铅汞那些慢性毒药么?怎么能挥霍掉那么多钱?”
李顽摇摇头,“姐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皇帝沉迷修仙炼丹,若只是找几个老道在宫里念经,就是炼一万年的丹也用不了这么多钱,他着急弄珍珠是想用珍珠来堵内库和前朝的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