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让我们转到现代主体的历史上。古典的自我文化完全消失了呢,还是相反被基督教的技术融合和改变了呢?
答:我不认为自我文化消失了或被遮掩了。我们可以发现许多被基督教直接地融合、改变、再利用的东西。就epimeleia heautou基本上变成了epimeleia ton allon(关怀他者),而关怀他者恰恰就是牧师的工作来说,从其被基督教利用之始,自我的文化就被用来服务于牧师的权力,但是,由于个人的得救至少在一定程度上要通过关注灵魂的教会,古典的自我关怀就消失了,也即其存在的自主性几乎都消失了,都融入其他之中了。
有意思的是,在文艺复兴时代,我们看到一些被证明在中世纪已经存在的宗教团体反对牧师的这种权力,并要求确立自己特有地位的权力。按照这些团体的看法,个体应该独立于教会、牧师而担当自己得救的责任。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看到的不是自我文化的重现,因为它从来没有消失,而是对其自主性的重新肯定。
我们同样看到,文艺复兴时代的英雄就是其艺术作品,我这里想着的是布克哈特生存美学的著名著作。毫无疑问,人们可以使自己的生活成为艺术作品的观念对中世纪来说是陌生的,并且只是在文艺复兴时代才重新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