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秦人向来有独子可不参军的传统,你不如去和你们那里的亭长说和说和,说不定能免了膝儿的军役。”
朝清秋向着对面看了一眼,那个姓赵的汉子手中托着酒碗,面色阴晴不定。
秦人素来善征伐,举国皆兵也是向来被他们引以为傲。
男儿当从军,封侯千万里。
宁战而死,不默而生,这是秦人刻在骨子里的浪漫。
赵姓汉子将手中酒水一饮而尽,不少都撒在了前襟上,那只握着酒碗的手轻轻颤抖。
他嘴角微微颤抖,“既然他是秦人,就要认这个命。”
另一个汉子见状也不再多劝,只是默默的为自家兄弟满上酒水。
在他看来去与不去皆可,谁人能够做到家国两不负,太难了。
朝清秋默默饮酒而已。
皇城之上立有一面大鼓,铜骨兽皮,一旦敲响,声闻百里。
当年大秦立国之时便立下此鼓,鼓声起,人不退。
饷午时分,皇城鼓响。
入城秦军都聚在皇城之前。
刀戈如林,挥汗如雨,数军齐聚,十余万人。
多是些未曾上过战场的新兵,那一张张还满是青涩的脸上挂着兴奋与不安。
朝清秋向那皇城之上的高楼上望去,他双手微微握紧,那只握着酒杯的手上,青筋毕现。
因为在那座高楼上立着一个人。
身着黑色衮龙袍,头上方正通天冠。
秦帝赢彻于高楼上长身而立。
许多秦军之前都未曾见过秦帝,只是哪怕此刻他们依旧牢记着军中规矩,目不斜视。